诗歌冻毙于风雪的草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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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二)—她曾失了魂地走在街上,她曾险象环生地在生活中反复横跳,一只乖巧的棋子忽然染上了宿命的麻风病。杀人的日子里,她是跌入吉普赛预言惊喜地闭上眼睛的人有人说她四处厮混,黎明时终于被一条鳄鱼吞入腹中。有人说她无孔不入,是洗澡时唇边哼出的一支歌凭借狩猎的直觉,我能叫出她的名字,认出她九转千回的爱与拒绝。失眠焰火中,她变成一封晦暗的信,廉价地寄来一点傍晚的鬼影。而她已继续死去,含着大口的冰决定照亮我如炭火。永劫的清晨中,我们不过挣扎着赚取一点傍身的怜悯。而她是神在厨房失手剖开的血橙。变成你我失落的缪斯,如一只旋转茶杯轻轻颠倒了世上的日夜如果要爱我,也势必要她爱她。她是我骨骼中肆意燃烧的烟是我冻毙于风雪的草原姐妹是云雾阁楼中早衰的星辰她就是我一度多余的命运。—上帝给我写信—今年春天,没人与我写信。除了上帝每天寄来一些云朵这些遥远的信件,总是字体很大塞满老套的关心:嘱托我好好做一个动物,与狗为善准点觅食,日落而息。必要时可以偷窃,做梦,寻找爱情勤劳地组织奇妙的一生我每一天都认真拆信认真地执行嘱托诚恳地使用我的双手和大腿童年起我就这样信任上帝好像一匹套了麻袋的小马驹忠于生存的直觉。每个黄昏经过一座广场我都想给上帝回信:我很好偶尔失落,但生活幸福,从不消失身体茁壮。太阳强烈时我将勇于奉献,而不怯于领受我必须告诉上帝我很好和那些破碎的人一样好和那些消失的人一样好和戴上手铐的人一样好和因爱获刑的人一样好每个黄昏经过广场我都这样想:上帝,请你看见我请你看见我们。每个黄昏,我这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就是写给上帝的回信—关于肥胖—我肥胖了二十三年。某种程度上这意味着我已经为此羞愧了二十三年二十三年里,我观看自己身体的次数寥寥无几。算是一种逃避,毕竟那种丑陋一定会让一个年轻的女孩伤够了心青春期的某天,妈妈形容我虎背熊腰“好像一块猪板油”,这是一个生动的比喻我一记就是许多年,因为许多年来我仍然是一块猪板油。中学六年,没有一个男孩爱我。当然,我也不怎么爱他们那时候我正爱着一些更遥远的男人:三井寿、土方十四郎、周云鹏、MarkLinkous但这不妨碍我幻想,当我轻盈地像一只鸽子会有多少男人爱上我,而我就像那位塞维利亚的石头客人,把男人们捧来的真心嬉笑着全部扔进粪坑。是的,隔开许多年我终于能大方地承认,十几岁时我每天都在幻想如何玩弄不同男人的心可是如果真那样,世界会是多么可爱啊!假如他们真的就爱上了那个短发、肥胖手指粗短、关节黝黑的女孩假如他们真懂得如何去爱这样一个女孩事实上,肥胖是一条阴险的黄鼠狼它永远在暗中令你羞惭难当。比如试衣间里的衣服,比如一面全身镜比如你经常想起仍然有人吃不饱饭但你却在为肥胖而苦恼,你质问老天爷:为什么天之道,总是损不足而补有余?当然你也知道,哪怕你足够苗条世界上那些吃不饱饭的人仍然吃不饱饭。你可以感到懊恼但其中的罪责,你需要承担的部分不算多你记得自己最为羞惭的一次:和喜爱的男孩躺在床上,想起了自己竟然这么丑陋,你痛哭出声那种羞惭,就好像高空坠物像忽然失手打碎了一只花瓶它不可控制,它是猛兽,是死欲那极度的厌恨,让你清楚地知道肥胖绝不是化干戈为玉帛后来我听说,有女孩拼了命节食节食,节食,断碳,生酮看吧,这些词我全部熟练掌握。一些女孩早已罹患疾病:厌食、暴食、呕吐、自残终年的郁郁寡欢。大多数时候我总是心痛:成为女人是一件不可选择的事情,尽管你知道那是个圈套但知道又如何?你发现你逃不开它但悲哀之余,我又总是极其可耻地感到一丝羡慕:至少,她们从中获得了苗条的、轻快的、宜于美丽衣裳的身体美丽,竟然可以是一次彻底的摧毁在肥胖的岁月里,我增长了一点有用的智慧:你必须承认,你所痛恨的一切绝不会因为你的仇恨而减少哪怕一点脂肪,不公,脂肪,压迫,脂肪,沉默它们通通都不会消失。它们是金黄的痛苦是生命默认你要去承担的部分时至今日,我仍然没有学会欣赏自己丑陋的身体。我有时学习穿吊带与短裙露出四肢,可它们仍然短粗,肥胖,令人遗憾后来我还学习写诗、赚钱、爱别人、独立生活新闻里天天教导我热爱共和国,唯独没有教我究竟要如何热爱自己—小白—小白,一位普普通通的中老年美国美女。它有一个相当普通的名字,恰似其它小白它不太小也不太白。一个小胖胖总显得有点儿滑稽,有点儿憨厚大多数时候也过度亲切,对马桶水漩展现出不知节制的热情。或许,小猫身体里有另一种内置的时间所以每到了黄昏,每当鸽子与槐花梦一样降临到窗台,小猫就成了搜索幸福的雷达:一爪一个咕咕怪。大家纷纷纳闷:这样的一个憨子,是怎么抓来小鸟好一顿美餐,又到底是多笨的鸟才能被这只手捉下来?这日以继夜的残酷,是生存的直率,是宇宙不可道破的神秘。尽管正迈向晚年,小白依然顽劣地抵抗着已作为诗学的养生指南。很爱食用猫咪专属不健康食品:蜜瓜,鹌鹑,小蛋糕,肉夹馍……这时候,你就不得不感谢工业革命终于把我们不知所措的生命带到了邪恶的餍足前:没办法,如果你也抵抗不了一盆麻辣香锅,那也无怪小猫抵抗不了一只乡巴佬卤蛋。没办法,这就叫小猫肚里能藏船,还能藏一个偷来的大气球,就像布袋和尚,拈花一笑苦谛也成了欢喜。有时候我们沉默不语,寂寞像一块用了许多年的旧毛毯,松松地盖住我们阴郁的身体,小猫就骄傲而不失严格地四处漫步,像下午三点唱着歌儿从路边开来的一辆洒水车,撒一脚水,撒一泡尿,让你我装模作样的悲喜都成了一面哈哈镜,一把颠三倒四的望远镜,看见贪婪也看见卑微,照亮美德也照亮劣性。我想,伊甸园里一定有这样一头小胖猫,走到哪儿躺到哪儿,让每个人都显得像刽子手一样高大。人类的名字与秉性或许复杂,小白也不认识几个大字,却已对所有人成竹在胸。所以新闻中每一天锣鼓齐鸣,小猫鼾声如雷。所以无论禁止或倡议,歌颂或痛恨,小猫鼾声如雷。所以你我如朝露,如飞鸟,爱恨匆匆小猫鼾声如雷。—春天,或一个马戏团—日历已经撕下。却无人了解史努比史到底进行到了哪一页。这是春天。在血液和精液之间,有雨水曾试图落下,可是没有。那些水珠最后像针芒,它们向上回收刺破我们平静的天空。它们刺破了我们广阔如臂膀、仁义如修士的天空。只剩下一个美丽人间,像一口沸腾的油锅。这是春天。盛宴中藏匿我们永不餍足的欲望。小鸟踩碎满地宝石,愉快的主持人在掌声雷动中宣布一则特大喜讯,一则罐头笑声里的喜讯。这是春天。唱票员的喉咙已不宜于歌唱。在大象与鲸鱼的鞭痕中,桂冠诗人写下激动人心的开场白。可连它们都在反复提醒我们:一切多么卑微,而你必须熟悉残酷,如熟悉每一个杂技动作。这是春天。我们是魔术马戏团的好演员,纪念也不过是几场琴声里的猴戏。而我们暴戾的心是向四面喷射的胶水瓶。演出散场后,有多少碎瓷片和臭垃圾我们就把它全部黏在眼珠里。现在,每一个清晨都是我们的裹尸布。他们曾如何绝望与明亮,我们就决定如何绝望与明亮,并且更绝望,更明亮。在这场日夜营业的马戏中,我们会在邪恶与谎言中辨认彼此。跳进去吧!这是春天。伟大的马戏团将重启。群山正酝酿着暴动,飞马将从高台一跃而下;狮子要越过火圈;而我们,每一个高空飞人,我们的皮肤会燃烧如颠倒的树木,我们会站上百米钢丝,手持长竿,那是死亡的入场券但你不得不拿住它。拿住它也无人为你留影。无人喝彩,无人歌颂,无人指认我们高空摔落的姓名。因为拿住它就是你我的命运。拿住它就是你我的命运。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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